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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祖國

甘孜日報    2020年10月15日

◎仁真康珠

建設家鄉

在建設家鄉的初心的驅動下,我2006年畢業后參加“三支一扶”計劃,選擇了回到我的家鄉爐霍,非常歡喜地到了爐霍縣仁達鄉人民政府報到,仁達鄉地處國道317線沿線,距離縣城30公里,也是進入爐霍縣城的必經之路。因為是鄉上唯一的統招本科生,鄉政府安排我從事辦公室文書工作,配合開展駐點貧困村的工作,走村入戶調查鄉情,宣傳新農合政策,統計全鄉各村貧困人口、待業人口等等,跟著鄉黨委書記走村串戶,收集整理鄉情民意,每到一戶詳細問、仔細聽、認真記,用心學。每次去縣上送材料簡報,都是沿途邊走邊搭車,在地廣人稀的甘孜大地,能搭到去縣城的順風車也算是緣分,如果不能,就當做一次徒步旅行了,基層的工作培養了我吃苦耐勞、樂觀上進的精神。后來調到縣委辦公室,在忙碌和充實的工作中,在看似簡單而又瑣碎的工作中,在辦文辦會辦事日常中,學習了單位領導和同事做人做事的風格魅力,體會到團隊團結協作強大的向心力,歷練了嚴謹高效敬業講政治的工作作風。

2012年我考調到甘孜州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從事國民經濟分析研究工作,著力為州委州政府參謀決策服務。我的崗位讓我更全面地學習掌握了甘孜的州情,熟知發展的戰略思路舉措,深知發展的優勢后勁和短板不足,更體會了甘孜的干部謀發展、抓發展的不懈努力和不斷進步,在歷屆黨委政府帶領全州干部群眾艱苦卓絕的奮斗下,甘孜邁出了前所未有的發展步伐。

2017年底雅康高速通車至瀘定,2018年底雅康高速全線通車至康定,甘孜州徹底結束“零高速”的歷史,建成了“西南第一長”雅康高速二郎山隧道,“川藏第一橋”大渡河特大橋成為《大國工匠》中的標志性工程,大美甘孜眾多的旅游目的地成為網紅打卡地,各地游客蜂擁而至。

兒時的鄉愁——川藏路,從此不再崎嶇不平、坎坷顛簸。回想起曾經夢想著能夠一天到達成都,而今從康定至成都僅需3.5小時。我有幸能成為偉大時代的親歷者、見證者、奉獻者。在感嘆甘孜跨越式發展變化的同時,更加感恩偉大的祖國。在黨中央的關心支持下,川藏鐵路即將開工建設,將來川藏鐵路建成后,我們與內地的時間距離將縮短至1.5小時以內,我們甘孜一定會越來越好。

走出大山

在余光中老先生的詩里曾說“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在我的記憶里,小時候,鄉愁是那條崎嶇不平、坎坷顛簸的川藏路。尤其在天險二郎山,舉頭是懸崖峭壁、低頭是萬丈深淵、軍綠的解放牌汽車在二郎山上如滑雪道般的冰雪路面上小心地挪動,幸運的話翻越二郎山需要一天的時間,也許一不小心汽車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一拋錨就會成為在二郎山過夜的“山大王”;幸運的話從我的家鄉爐霍到成都需要三天時間,也很可能會在途中耽擱滯留好幾天,啃壓縮餅干啃到飽。童年的我總是愛望著家門口的連綿起伏的山巒與萬里碧空的天際線出神,想象著山外面的世界,每每隨父親到成都,總是懷著對未知世界的無限渴望,克服著對路途會出現的各種意外的恐懼不安,偶遇驚心的瞬間耳邊總是回響起阿婆誦念經文的聲音,顛簸在崎嶇不平而又漫漫的川藏路。90年代,內地的兄弟市州幫扶甘孜州的教育,每年為我州培養各縣選拔的30余名初高中生,小學畢業后,12、13歲的我們到內地讀初中,每學期回家鄉一次,我們的成長見證了甘孜的發展變化,大家改變交通條件的執著和打破交通瓶頸謀發展的決心從未改變過,川藏路年復一年修修補補,如此反反復復,我們曾經暢想著從家鄉可以一天到達成都的那種激動和興奮。在外求學的游子們,在心中默默發誓將來要“把家鄉建設得更加美好”。

不忘初心

得益于黨和國家對民族地區教育的重視,甘孜州的孩子與內地的孩子一樣有機會接受相同的教育,因為深知機會來之不易,甘孜的孩子們尤其勤奮苦讀,還記得每個清晨5點過后的操場上和樓梯間,總是有我們民族班孩子的身影和混合藏音普通話背誦的聲音,到后來,民族班的孩子開始會唱全英文的歌曲,在大大小小的比賽中獲得獎項,在學校運動會上總是拔得頭籌,漸漸的,民族班成為班主任、校長乃至地方教育部門的驕傲。內地優質的教學資源以及倡導的素質教育的理念深入人心,為我們建設家鄉的初心給予了源源動力。我們經歷了年幼遠離家人在外求學,十余載寒窗苦讀,收獲的不僅僅是知識,也不僅僅是理想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而是對世界的認知、對祖國深厚的情感、對家鄉不變的眷戀和篤定的初心。

在內地求學的每個暑假,我都會隨著父母回到家鄉,暑期是家鄉最熱鬧繁忙的季節,農區有慶祝莊稼豐收的傳統,牧區有祈求風調雨順、牲畜肥壯的傳統,會舉辦各種藏族傳統的慶典活動,在手機還未如今這般普及的時代,我經常會拿著爸爸的紅梅膠卷相機,奔波在草原上各種節慶活動的會場,拍攝展出的高原的珍稀動植物標本、華麗貴重的服飾表演、彪悍刺激的賽馬表演,藏族傳統的摔跤、足球比賽等。每個暑假我都會忙得不亦樂乎,高原的陽光炙熱火辣,把我的皮膚曬得黝黑發亮,把我這個在內地長大的孩子,還原得有那么一點點像藏族。藏族的文化、藏族的傳統,如此充滿魅力,但卻不為人所了解,內地的同學朋友總會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你們藏族吃不吃米飯?”“那些磕頭到拉薩布達拉宮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們的天空真的有照片上那么藍么?風景真的有那么美么?”……如此種種問題,讓我萌生了我要像了解自己一樣了解我的家鄉,從而讓更多人了解它的想法,讓更多人感受到它的獨特魅力,讓更多人喜歡這里。

身為一個在外求學的藏族孩子,帶著這份對家鄉的深深眷戀,隔著萬水千山,我開始通過讀各種關于家鄉的書籍、通過長輩的講述,隔空了解神奇美麗的甘孜州,甘孜州有著厚重的歷史文化底蘊,獨特的地理人文景觀。甘孜州地處川、滇、藏、青四省(區)結合部,是新中國成立的第一個專區級少數民族自治州,是連接西北和西南的“咽喉”、民族大融合的“走廊”、茶馬互市的中心、藏漢貿易的主要集散地和康巴文化的核心區。在這里生態地位極其重要,是長江上游重要水源涵養地和生態屏障,“中華水塔”的重要組成部分。自然景觀壯美,文化底蘊深厚,有“蜀山之王”——貢嘎山、“香格里拉之魂”——稻城亞丁、世界同緯度海拔最低冰川——海螺溝等景區;多民族長期交往交流交融,孕育出“宇宙歌曲”《康定情歌》、“東方伊利亞特”《嶺·格薩爾王史詩》、德格印經院等不朽文化遺產。水能資源技術可開發量約4130萬千瓦,太陽能資源可開發量約1120萬千瓦,風能資源可開發量約1000萬千瓦;已探明礦產資源29種,鋰輝礦儲量居亞洲第一。全州幅員面積15.3萬平方公里,轄17個縣、1個縣級市,325個鄉(鎮、街道),2679個行政村;有藏、漢、彝等20多個民族、120萬人,其中藏族占總人口的82%。甘孜州是除西藏以外的最大藏族聚居區,也是四川省面積最大、人口密度最低的地區。解放前的甘孜州,經濟凋零,民不聊生。歷史上素有“漢藏走廊”、“治藏依托”之稱。歷屆中央領導作出“穩藏必先安康”、“安康必先通康”的重大部署。甘孜州的穩定和發展,對西藏乃至全國的穩定,都有十分重要的影響。因自然條件、地理區位和發展歷程等原因,甘孜州的發展嚴重滯后,與豐富的自然資源和人民的殷切期盼極為不協調。那些沒翻越過二郎山的孩子,無法想象外面的世界日新月異的變化,是如此令人驚嘆。

感恩祖國

曾經有人問“地球為何如此幸運,竟能在“荒蕪”的宇宙中孕育出智慧生命”。也一定有人問“我們的祖國為何如此幸運,能夠在歷經滄桑和屈辱歲月后,展現出驚人的意志力、迸發出強大的生命力”。我想,正是因為我們黨開創了社會主義道路,抒寫新中國歷史的新篇章,承載著百年夢想邁入了新時代。我們是如此幸運,雖然出生在一個并不富裕的家庭,但是我們同自強不息、奮發圖強的祖國一同成長,攜帶著中華民族勤勞、智慧、勇敢的基因,練就了精進勇猛、精誠團結、精忠報國的素質和本領。我們的祖輩傳承了“獻了青春、獻子孫”的奉獻精神,以青春熱血抒寫著熱愛祖國、熱愛高原、熱愛家鄉的壯麗詩篇,讓我們這一代甘孜高原建設者的人生更加豐盛飽滿,讓我們對祖國的情感更加深切、更加自豪。

我的大女兒在幼兒園學會了一首歌,歌詞這樣唱道“一玉口中國,一瓦頂成家,家是最小國,國是千萬家,有了強的國,才有富的家,國是我的國,家是我的家,我愛我的國,我愛我的家”,未來的新一代,在祖國溫暖的懷抱中,定將繼承和發揚感恩祖國、熱愛祖國、建設祖國的光榮傳統,將繼續凝聚成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強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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